民族团结铸起丰碑 ●杨林兴 在云南宁洱哈尼族彝族自治县，树立着一块被誉为“新 中国民族团结第一碑”、“新中国民族工作第一碑”的“民族 团结誓词碑”，上面记录着这样的誓言： 我们廿六种民族的代表，代表全普洱区各族同胞，慎 重地于此举行了剽牛，喝了咒水。从此我们一心一德，团结 到底，在中国党的领导下，誓为建设平等自由幸福的大 家庭而奋斗！此誓。” ５９年的风雨沧桑，“民族团结誓词碑”见证了云南边疆 各民族在党的领导下实现民族大团结的光辉历史，但它背 后的故事却鲜为人知。 １９５０年１０月１日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个国庆节。为了 让全国各民族都感受到祖国大家庭的温暖，疏通民族关系， 决定从各民族中选派代表组成代表团，赴北京参加国 庆观礼活动。 在选派代表的问题上，云南特别是普洱专区受到了中 央和西南局的高度重视。在全国组织的４１个民族１５９名代表 中，有５３名来自云南，占了１／３，而普洱专区的代表就达３５人。 云南把组织少数民族赴京观礼作为贯彻执行 党的民族团结的一项重要工作，开展了艰苦细致的宣传 动员工作。由于刚，一方面，各少数民族对党的方针 还不够了解，残部力量还聚集在边境一带，造谣破坏； 另一方面，由于千百年来封建统治者造成的民族隔阂还未消 除，很多民族上层人士心存疑虑，不敢离开自己统治的地方。 澜沧县竹塘区区长龚国清和刘有兴去做地处中缅边境 的西盟佤族头人拉勐的工作时，拉勐怀疑是用调虎离 山之计算计他，便以佤族人不出远门为由拒绝。 龚国清和刘有兴多次上门开导，拉勐才松口说：“要我 去可以，但要答应３个条件：一是刘有兴要陪同一起去；二是 龚国清要用自己的一个儿子作为人质抵押；三是时间最多４ 个月。还要１０００斤盐巴、１００件土布。” 尽管那时佤族地区还盛行杀人祭祀的习俗，用儿子作人 宴会上， 代表们向毛 泽东、朱德、 周恩来等中 央领导敬酒。 第一个敬酒 的是召存信， 第二个是身 着佤族服装， 头戴红缨大 毡帽的拉勐。 １０月１日，代 表们被安排 在天安门左 边观礼台上。 只见天安门 广场上受检 阅的陆海空 三军阵容雄 伟，工人、农 民、学生队伍一队接着一队，文艺大军载歌载舞，“毛万 岁”的嘹亮呼声此起彼伏……这种全国人民空前大团结的 场面，让各族代表感动得热泪盈眶。 １０月３日晚７Ｈ￣３０分，各民族代表在怀仁堂向首长 们献礼致敬。代表们相继将自己民族最珍贵的礼物捧着献 给毛。轮到西南民族代表团时，傣族代表召存信、刀世 勋、刀承宗、刀卉芳等献上了金伞、贝叶经、勐海沱茶、傣族 妇女服饰，佤族头人拉勐敬献了三代祖传的梭标，这些礼物 现珍藏在北京民族文化宫。 在京期间，普洱专区各民族代表４次见到毛，毛主 席还给每位代表赠送了呢料制服、衬衣、皮鞋、袜子、毛巾、 质非常危险，但龚国清为了完成好党交给的任务，还是答应 了拉勐的条件。这样，拉勐终于答应到北京参加国庆观礼。 经过反复宣传动员，总算有部分少数民族上层人士被说 服走出家门，走出深山。但还有少数头人自己不敢去，而是派 自己的子女、亲属或亲信去。这样，在赴京代表中，由子代父的 有６人，由侄代叔、伯的２人，由弟代兄的１人，由亲信代表的１人。 由于地处边疆，交通不便，加之代表们又老少不均，老的 年过花甲，小的才１３岁，结果普洱专区的少数民族代表冒着 酷暑、躲过残匪骚扰赶到昆明时，已经是１９５０￣９月下旬了。 ９月２９日，西南局第一派出最好的 军用飞机和驾驶员，将这３５位代表从昆明接到重庆，并于次 日送抵北京。到北京后，他们又被早已等候的专车送到椅子 胡同招待所。 代表们刚洗漱完毕，就接到通知：周总理在北京饭店设 宴招待各民族代表团和中外来宾。普洱专区由拉勐、召存 信、李保、苏里亚、黄窝梭等几位年岁较大的代表和随行人 员出席宴会。 牙刷、口杯等物品。 １１月２２日，西南代表团在参观完天津、南京、上海后回 到重庆，受到了等同志的欢迎。 ｌ２月２６日，普洱专区的代表返回家乡。次日，普洱专区 第一次民族代表会议举行。来自１５个县的２６个兄弟民族（含 支系，经民族识别实际是ｌ３个民族）的头人、首领及各族各 界代表人士３０ｏ余人欢聚一堂。各族代表争先恐后地发言， 谈对新中国的认识，对党的民族的认识，对民族平等和 当家做主人的认识。在会上，代表李保和拉勐提出：为了大 家永远团结不变心，要举行剽牛、喝咒水，在剽牛场上立一 块大石碑，在石碑上写好誓言，刻上各民族代表的名字，以 示不忘。以后谁要闹不团结，就要他赔出石碑重的银子。 经过讨论，大会团一致同意以佤族剽牛的方式来 决定这次盟誓的成功与否。宁洱地委张钧说：“要 立块民族团结碑是可以的，但要大家愿意，不搞强迫，谁愿 意的，到时候谁就签名。”他还提议，把团结碑建在红场上。 １９５１年元旦，普洱红场召开了千会，举行隆重的剽 关肃霜粉墨写春秋 国晓 萍 “国粹”之一的京剧，自乾隆五五年（１７９０年）在我国南 是唱念做打 方演出的三庆、四喜、春台、和春四大徽班相继进入北京后， 并重的大戏， 以西皮、二黄为主要唱腔的徽调和汉调、昆腔、秦腔等地方 关鹉鹩扮演 民间曲调相互融合发展起来，成为从帝王到寻常百姓都喜 的八宝公主 爱的一种戏曲。 扮相俊美，行 在京剧２００多年的历史中，京剧表演人才辈出，形成了 腔珠圆玉润， 众多不同风格的流派，如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评出的“四大须 唱的是歌谣 生”马连良、谭富英、杨宝森、奚啸伯，“四大名旦”梅兰芳、程 式的“五音联 砚秋、苟慧生、尚小云，著名武生杨小楼、盖叫天、王金璐，花 弹”。开打令 脸金少山、郝寿臣、裘盛戎、袁世海等数不胜数的名家。无论 人眼花缭乱， 是生、旦、净、末、丑都有自己“拿独行”的领军人物，而在这 以“严师”著 其中，有一位唱念做打俱佳的表演艺术家，以她“广纳博采、 称的戴绮霞 勇于创新”的艺术追求，竖起了“滇派京剧”的大旗，她就是 也称关鹩鹩 云南的京剧表演艺术家——关肃霜。 是“青出于蓝 关肃霜１９２８年８月２５日出生在武汉一个满族梨园世家。 而胜于蓝”， 父亲关永斋是出色的梆子演员，家庭的耳濡目染让关肃霜 而戴绮霞奉 爱上了戏曲表演，她８岁开始练功，于１９４３年拜花旦戴绮霞、 行的“台上一 武生王韵武夫妇为师学戏。在拜师宴上，几经斟酌，以古书 秒钟，台下三 中五方神之一的西方神鸟“鹧鹩”为她起艺名，希望她日后 年功”也成了关鹉鹩一生的座右铭。 如鸿鹄般高翔菊坛。 １９４６年下半年，关鹬鹩随王韵武到上海学艺并搭班 聪慧的天资和勤学苦练，使她没出师就登台演出，先跑 唱戏。将女儿送到江边码头的关永斋，千叮万嘱地告诫关鹩 宫女丫环等龙套，后给师傅唱开锣戏，陪师娘唱二路小生。 鹩：“若要人前夺翠，只有背后受罪！” 她学得多、演得杂，无论花旦、青衣、老旦还是武生、老生、小 带着父亲的嘱咐，带着满身的土气，年轻的关鹧鹩踏进 生乃至花脸她皆能应对。这为她日后文武全能表演打下了 了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和师傅在法租界八仙桥附近首开中 坚实的基础。 国男女演员同台演Ｌ叶Ｊ先例，后来又专演连台戏，开始了自谋 学戏两年多的关鹧鹩在信阳一带开始演主角时，按规 生计的生活。 矩随师傅的姓以“戴鹩鹩”挂牌登台，一出《罗成叫关》、一出 在每天四五点钟就天亮的上海，在交响曲般回响的各 《周瑜归关》，两出小生重头戏，关鹧鹩以精彩的唱念做打艺 种市声中，总能听到舞台屋顶水泥平台上传出的甜嫩的喊 惊四座。１９４６年，ｌ７岁的关鹉鹩主演了师傅戴绮霞的看家好 嗓声，总有一个瘦长的身影在踢腿、劈叉、耗山膀、下腰、练 戏《狄青招亲》，这出反映宋代武将狄青边关征战招亲的戏， 刀把子，那时关鹩鹩已将唱功、腰腿功、把子功等基本功 牛盟誓仪式。由代表们推举出来的西盟佤族头人、赴京代表 签名后，傣族代表说：“我们要团结成一个糯米粑粑”； 拉勐进行剽牛。按佤族的规矩，结盟发誓能否成功，要看他 阿卡（哈尼族）代表说：“中国是一个碗，我们要团结成碗里 剽牛的结果如何。 的香油”；另一个代表指着地上的盆说：“盆不裂不会漏水， 仪式开始后，拉勐手握剽，口念咒词，绕着水牛来回 我们要团结得像盆一样不裂，帝国主义就钻不进来。” 地跳。咒词念毕，他看准水牛右肋巴血仓部位，用尽全身力 当天，渴望团结的人们就把誓词雕刻在石碑上，竖起了 气，猛然将剽刺人。水牛摇摇晃晃地向左方倒在地下。牛 “民族团结誓词碑”。 ． 、 头向着预想的南方边疆的方位，剽口朝上（显示吉祥，朝下 此后，参加赴京观礼团的各民族代表恪守誓言，现身说 则为不吉利）。 法宣传民族，并用自身行动带领各族群众树立爱国思 拉勐高兴地拍手，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站起来高喊： 想，消除民族隔阂，有的甚至献出了热血和生命。正是这些 “党、毛领导我们前进，团结会搞好。”这时，全场齐 民族精英舍生忘死地捍卫民族团结，使边疆各族群众逐步 声高呼“党万岁！毛万岁！” 相信了党的民族平等、团结的真实性和重要性。也正是 接着，拉勐将大红公鸡的头砍掉，让鸡血滴在一大碗酒 由于各民族亲密团结，各种反动势力在边疆始终无机可乘。 里，代表们各自刺破大拇指将鲜血滴在鸡血酒里，深深地饮 ５９年过去了，“民族团结誓词碑”依然屹立，云南边疆各 上一口，然后，庄严地进行宣誓。宣誓毕，４８位自愿签名的代 族人民恪守着碑上的誓词，为社会主义建设和边防巩固做 表，严肃地在民族团结誓词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不识字的 出了重大贡献。 请别人代写）。 （作者单位：云南党史研究室） Ｉｌ ５３
